一些城市的规划小组还将“低碳”简单地理解为节能减排,甚至在方案上也部分照搬“十一五”中的节能规划。
但类似于通过大批淘汰落后产能而减排的方式潜力并不大。仅在“十一五”的最后一年,各省累计淘汰的小火电机组已超过1000万千瓦,这一规模超过了英国全国的火电装机容量。
“低碳建设应该进入统领性的整体城市规划,而不仅仅是工业减排的附属品。”王克说。
建设低碳城,绝对不是政治任务,而是一种责任
“大家都想建设低碳城市绝对是好事情,但不要把它当做是政治任务,而要视为一种责任。”作为中国最早研究低碳城市的学者之一,姜克隽曾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宣扬低碳城市的意义,那就是创造宜居环境、保障能源安全、在新能源经济领域实现我国技术上的后发优势。
而事实是,不少地方官员将低碳城市的建设目的视为“为气候谈判服务”。在一些研讨会上,有些官员经常会借用我国代表在世界气候谈判大会上的发言词,以“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”作为开场白。
据知情人士透露,国家发改委曾举行过一次研讨会,听取一些地方负责人预估的减排目标。在讨论过程中,各省份代表均以其他省份代表的主流减排目标为参照,有的将目标从30%增加到了40%,也有的从50%减少到了45%。最终,几乎所有代表的意见都趋同于45%,这也是我国承诺减排目标的上限。
“每个城市资源禀赋都不一样,有些城市应该更激进,有些城市则太激进了,缺乏科学性!”一位专家评价道。
今年,王克所在的课题组帮助贵阳市制定了一份《贵阳市低碳发展行动规划》。而在东部某发达城市举行的一次规划研讨会上,王克发现,该市给出的规划方案,居然大部分抄袭自那份贵阳的行动规划。在提评定意见时,王克没好意思写明抄袭,只是委婉地表示根据该城市的发达程度,已经“不需要再延长产业链做深加工了”。
在姜克隽看来,城市建设主政者应该转变思维,“低碳不是包袱,是财富”。
去年,他到斯德哥尔摩开会。在清晨,他发现大批市民自发骑车上班,原本的两条机动车道一条变成了自行车道,剩余的也以公交车为主。姜克隽忍不住掏出相机拍下了这一幕。
他告诉记者,这座古城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,每个决策环节都必须考虑环境和气候变化因素。目前斯德哥尔摩已经实现了1990年基础上的25%二氧化碳减排,并计划在2050年成为零碳城市。
近日,一则来自北京近郊怀来县的新闻吸引了姜克隽的注意。新闻中提到,一条大街改造后全长4260米,车行道宽度24米,道路档次大大提高。今年年初,这座城市提出了要在经济开发区内建起新城,打造成中国第一个零碳城。
“太宽了!”姜克隽连连摇头,在他看来,一个人口不足20万的城市,建这么宽的大街走的还是“建汽车城的老路”。
11月29日,记者回访了这座“零碳新城”。除了一座占地7000平方米的两层生态新城规划馆外,这片方圆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依然荒草丛生。
而在展馆西侧那一排银白色的太阳能路灯下,那块印有“零碳城”字样的巨幅围墙式广告牌也已悄然撤下。本报记者 林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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