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晓明承认,在玩“猫捉老鼠”的游戏中执法者很被动。首先是设备跟不上他们,“他们有越野车,而我们只有我开的一辆破旧桑塔纳和乡政府的一辆旧昌河”,“还有就是我们的手机进了大山就没有信号,而他们专门配了3G手机,信号非常强”。
王晓明说,执法过程最短也要20分钟,而这期间偷采者完全可以把挖掘机开离现场,“只要在现场没抓到采挖证据,就不能擅自扣押挖掘机”。
为了改变被动局面,工作组也变化了“战术”,如借车执法以瞒过明哨的目光,还有就是安排“人员”到煤场附近帮忙工作,靠近采煤现场,甚至有时候是徒步上山执法,但效果并不理想。
“不排除他们也在我们身边安排了耳目,要不然没办法解释有些秘密执法也会暴露。”王晓明对此很不解。
原本在电视上才能一见的激烈“无间道”,竟然会在这样的乡村上演,这让常人难以置信。更难以想象的是,包括石狮乡在内的诸多小煤场都是无任何手续与证件的非法盗采,且已存在多年。
执法者的尴尬
今年春节后,上饶县委、县政府连续多次下文禁止非法开采矿产资源,“禁采风”决心之坚、声势之大,前所未有。
“工作组分成两队每天轮流值班,但是依然阻止不了偷采者的步伐。”石狮乡国土所所长陈民富把原因归结为“暴利驱使”。
以前不整治时一吨石煤才卖到8元钱,而且偷采者还愿意赊账做买卖。可现在一吨可以卖到50元,甚至连石煤掺杂着大量泥土买主也不在乎。陈民富分析说:“这完全是市场条件下供需规律发生杠杆作用的结果,石煤由卖方市场转为了买方市场。”
市场的转变让执法者非常尴尬,因为正是在他们强烈的打击下,石煤才迅猛涨价。“难道越打击利润就越高?”陈民富有些糊涂了。
有人粗略计算了一下,一个矿场一个晚上可以非法牟利几万元,“高额回报让他们铤而走险”,而与之形成反差的是,执法者的执法几乎抓不到现场。有一次,他们扣押了挖掘机并决定对偷采者罚款20万元,竟差点遭到偷采者起诉,偷采者的理由是“挖掘机仅是因为坏了停在现场,并无采挖行为”。
能否从源头上制止非法采煤呢?工作组人员普遍显得没有信心,“除非彻底关闭黏土砖窑,否则没办法根除”。原来90%以上的石煤是运往砖窑厂的,平均每块砖需要1.2斤石煤掺和,而石狮乡的石煤大都是运往广丰县砖窑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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